"卧槽!
这电压是要把我送走啊!
"这是我失去意识前脑子里蹦出的最后一句话。
事情是这样的,我,姜小茶,某中医药大学大西学生,为了毕业论文在实验室熬了第三个通宵。
研究课题是"古代宫廷秘方在现代临床中的应用",说白了就是从故纸堆里扒拉点东西出来凑篇论文。
我正用自制设备提取某种古籍里提到的药露,突然一阵噼里啪啦,眼前蓝光一闪——得,肯定是那二手变压器又漏电了。
再睁眼时,我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,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药香。
"新来的医女醒了!
"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凑过来,圆脸上写满好奇,"你没事吧?
怎么在药库里晕倒了?
"我一脸懵逼地坐起来,发现自己穿着淡青色的古装,头发也莫名其妙变长了。
低头一看,手里还攥着一把晒干的当归。
等等...药库?
医女?
"现在是什么年份?
"我脱口而出。
小姑娘像看傻子一样看我:"永昌三年啊。
姜医女,你莫不是撞到头了?
"永昌?
哪个永昌?
历史上至少有六个永昌年号!
我正想再问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。
"快来人啊!
锦绣宫的翠儿姑娘突发绞肠痧,痛得满地打滚呢!
"双丫髻小姑娘脸色一变:"哎呀,副使大人今日出宫问诊,其他太医都在给各宫娘娘请平安脉,这可如何是好..."绞肠痧?
那不就是急性阑尾炎吗?
我条件反射地跳起来:"病人在哪?
带我去看看!
"小姑娘犹豫了一下,还是带我穿过几道回廊,来到一处偏院。
院子里围了一圈宫女,中间地上蜷缩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脸色惨白,满头大汗,双手死死按着右下腹。
这不就是典型的麦氏点压痛吗!
我立刻蹲下检查,果然,反跳痛明显,腹肌紧张,还伴有低烧。
"准备大黄、芒硝、桃仁...不对,你们这里有没有抗生素啊..."我急得语无伦次,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古代,哪来的西药。
周围宫女们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——没有手术条件,只能先保守治疗。
"去煮一碗大承气汤来!
再加蒲公英、金银花...有针吗?
消毒过的!
"双丫髻小姑娘反应很快,立刻跑去准备。
我则扶起病人,在她足三里和阑尾穴上按压。
这可是我爷爷教我的祖传手法,他家世代中医,到我这儿虽然学了西医,但童子功还在。
"这位...医女,"病人疼得首抽气,"奴婢...能活吗...""放心,小场面。
"我安慰她,"比这更严重的我都见过。
上次急诊来个大学生,吃火锅配冰啤,急性胰腺炎,血淀粉酶飙到一千多..."话没说完我就闭嘴了,因为发现所有人都在用看天书的眼神看我。
双丫髻小姑娘很快端着药碗回来,还带了一套银针。
我简单用烛火消毒后,给病人扎了几针止痛,然后喂她服下汤药。
"需要观察六个小时...呃,三个时辰,"我指挥道,"准备个安静的房间,保持通风但别着凉...""这是在做什么?
"一个冷冽的男声从背后传来。
我回头,看见一个月白长袍的高挑男子站在院门口,面如冠玉,眉目如画,活脱脱从古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——如果忽略他此刻阴沉的表情的话。
周围人齐刷刷行礼:"徐副使。
"哦豁,领导来了。
徐副使——后来我知道他叫徐容瑾,太医院二把手——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打量我:"你是新来的医女?
为何擅自诊治?
"我正想解释,地上的宫女突然"哇"地吐出一口浊气,然后长舒一口气:"疼...疼消了大半..."徐容瑾挑眉,蹲下检查了一番,表情逐渐从怀疑变成惊讶。
"你用了针药结合?
"他盯着我,"大承气汤加减?
为何加蒲公英?
""清热解毒啊。
"我理所当然道,"她这是肠痈初期,热毒蕴结,光泻下不行,还得消炎...呃,清热败毒。
"徐容瑾的眼睛微微眯起,那眼神让我想起医学院那些教授考校学生时的样子——三分怀疑,七分好奇。
"有意思。
"他站起身,对双丫髻小姑娘说,"白芷,带病人去耳房休息,按这位...姜医女说的观察三个时辰。
"然后他对我说:"你,跟我来。
"我像个被班主任点名的小学生,灰溜溜地跟着他走了。
路上偷偷打量他的背影——宽肩窄腰,走路带风,白大褂...不对,月白长袍下摆微微扬起,隐约能看出臀肌的轮廓。
啧,这身材放我们学校解剖课上当模特都够格。
徐容瑾带我回到药库,指着一排排药柜:"既然你有几分本事,从今日起协助我整理药库。
太医院规矩,新人要先试药三月。
"我松了口气,看来暂时蒙混过关了。
但紧接着他就说:"把你的分门别类方法演示给我看。
"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!
现代中药学分类和古代能一样吗?
我硬着头皮打开一个药屉,里面是各种根茎类药材。
"这是按药用部位分类?
"我问。
徐容瑾不置可否:"继续。
"我又拉开几个抽屉,发现有的按功效分,有的按西气五味分,甚至还有按产地分的,整个一混乱大杂烩。
"这也太不科学了。
"我小声嘀咕,然后灵机一动,"大人,我家乡有种分类法,或许更便于查找。
"在徐容瑾的注视下,我迅速把药柜重新排列:解表药一区,清热药一区,泻下药一区...还顺手写了标签,用简体字赶紧涂改成繁体。
徐容瑾拿起一张标签,眉头紧锁:"你这字...""写得丑我知道,大人将就看。
""不是丑,"他若有所思,"是结构奇特,像是...简化过的。
"我后背一凉,赶紧转移话题:"大人看这样分类可还方便?
同功效药材放在一起,急用时不必满药库乱找。
"徐容瑾没再追究字迹,而是突然问:"你方才说消炎,是何意?
"完蛋,又说漏嘴了。
我急中生智:"就是...消除炎症啊。
我们家乡土话。
""你家乡何处?
""江南...一个小村子,说了大人也不知道。
"我干笑两声,赶紧蹲下假装整理底层药柜,避开他犀利的目光。
就在这时,我发现最底层几个抽屉不太对劲——标签写着人参、灵芝等名贵药材,打开却是一些品相极差的替代品,甚至还有假货。
"大人,这..."我抬头正要汇报,却见徐容瑾脸色突变。
他迅速蹲下捂住我的嘴,温热手掌贴着我的唇,身上传来淡淡的沉香味。
我瞪大眼睛,听见他在耳边低语:"别声张。
"这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,我耳朵瞬间烧了起来。
徐容瑾松开手,仔细检查了那几个药屉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最后他站起身,意味深长地看着我:"姜医女,看来你我有的忙了。
""什么意思?
""有人偷梁换柱,"他冷笑,"而这通常只是更大阴谋的开始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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