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来,通过打家劫舍,山寨积攒了不少的财富。
县令王君博便命人登记造册,查明返还苦主。
邻里百姓皆拍手称好,就连朝廷也发来公函,特示嘉赏。
捕头张横亦是心服口服。
但有一事,如梗在喉。
于是一日进见时坦诚地说:“大人,前任县令死的蹊跷啊。
他到任三月都勤勉为百姓,却突然离奇自杀了。
唯一的女儿也不知所踪……”县令点了点头,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可从何查起呢?
思前想后,莫非与那豹子头有关?
就当他正欲提审喽啰的时候,忽有差役急报:城东发生瘟疫。
而监牢且在这范围内。
毫无疑问,先救人要紧。
王君博亲自赶赴疫区,并组织郎中施治。
为防疫情扩散,还下令封锁疫区。
但毫无作用,疫情迅速蔓延至全城。
看着百姓所遭受的苦难,他心如刀绞。
那天,他在街头照常救助。
忽闻,有锣鼓开道的声音,由远及近还传颂着口号。
“白莲圣主,普渡救世,归信圣主,方得安康;新任县令,不修德法,开罪女跋,始招此祸!”
“白莲教来了,白莲教来了……”凡白莲卫队路过的地方,百姓们纷纷跪地叩拜。
王涯见状,拦路嗔怪道:“什么白莲圣主,别在这妖言惑众。
否则小爷可不容气了。”
这时,从白莲辇上下来一人,此人头戴白莲冠,身着莲花服,手持天师权杖,好一副天人行头。
被众人簇拥着,引得百姓纷纷指责王涯无礼。
回到县衙,正好碰到县丞。
县丞说:“知府驾到,询你责问疫情之事。”
于是王君博面见知府。
知府张淮铁青着脸。
限他七日消弥疫情!
怎么办呢?
治标治本,这得查明疫情源头。
在重灾区,他亲自下场为病人诊治。
也巧遇上了一位侠心医女。
询问才知,这医女唤名刘梦茹,是药王刘思恪的女儿。
在得知江平有疫情,便无偿前来义诊。
刘梦茹说:“我看此病不像染疫,倒似中毒。
我家有本祖传的医书《千金药方》,记得对此有描述。”
王君博说:“我也懂医,怎么没看出来呢?”
刘梦茹又说:“此毒为我的师伯百毒魔君所秘制,症状跟瘟疫相似,毒性却不同。
非我药王一派很难辨别。”
“那你师伯呢?”
王涯问。
刘梦茹说:“师伯当初练习毒物,早被师尊赶出了师门。
而要解此毒,还须用上天山雪莲。”
王君博立即命县丞、张猛携众捕快往城内各大药房采购。
回复的消息却是均己售空。
王君博问:“看看百姓,病情紧急。
还有别的治疗方法吗?”
“除非弄清原始毒物,否则只能请我父药王出山了。
“王君博便命县丞留守,由王涯、封一寒陪同,和刘梦茹一起快马加鞭前往沂山里的药王谷。
可一到药王谷,却都傻了眼。
药王谷己被人先一步破坏了,药王的居所也变成了废墟。
“父亲,父亲……”刘梦茹抢到了父亲的跟前,仿佛五雷轰顶一般。
她一生所最敬爱的至亲己经撒手人寰,血渍沾满了胸怀。
怎么这么巧?
天山雪莲没买到,接踵而来药王遭害。
江平药材均为李半城所垄断,难道县衙有内奸?
王涯说:“我轻功好,别人都称我飞毛腿。
不如由我夜探李府虚实,辨忠奸。”
这李府是个极大的庭院,建的就像一个王侯的行在。
躲过护院家丁,只见王涯蹭上房顶,潜伏明堂而去。
一身夜行衣,使了个倒挂金钩,手沾唾沫扣开了封窗纸。
明堂里,烛光下,影影绰绰有三人。
其中一人李大富。
没想到,白莲圣主也在此。
第三人,背对着,看不清。
突然,一只飞镖飞来,首打在右臂。
白莲圣主一个箭步,跳入院内,鹰眼环视。
而王涯早己翻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,忍痛返回县衙。
县衙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扶入内室,邀来药侠刘梦茹医治。
经细心治疗后, 刘梦茹说:“这镖上喂了毒。
这毒我认得,正是师伯秘制的五毒散。
此毒乃多种毒物提炼而成,今后还须用少林的易筋经来配合药物疗伤。”
幸亏王君博习得这少林绝学,才用易筋经的技法打通了王涯的经脉。
看样,这白莲圣主就是伪装了的百变尸魔无疑了。
王君博立即纠合人马,杀向了城西街的白莲总坛。
却又是扑了个空。
想必三番两次有内应通风报信。
此刻王君博亦了然于胸。
翌日,王君博召集县衙众人散出了药王假死的讯息。
然后派封一寒密切监察李府的动静。
结果,那天,看见县丞竟偷偷地溜进了李府的后门。
紧接着,从正门窜出几骑杀手,向城北秘林扬长而去。
殊不知,那里正是县令所设的圈套。
第西节城北秘林的茅舍里,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研磨着药材。
突然,一群杀手呼啸而至,呈半月状围住了院落。
为首的便是百毒尸魔。
“呵呵,师弟别来无恙乎?
你真命大,上次一剑没能了结了你。
快说,师父的《千金药方》在哪,否则就送你再入黄泉!”
说罢,尸魔撩起衣角,抽出宝剑,杀气腾腾。
只见那老者转身道:“你看看我是谁!”
把伪装的面皮一撕,露出了千娇百媚的俏脸蛋。
“啊,啊……你是梦梦,我师弟的女儿……”顿时尸魔恍然大悟。
急促之间命令杀手悉数尽上。
千钧一发。
一个身形忽现。
这身形矫若游龙,数掌连击,震得杀手们纷纷倒地。
是的,他就是王君博,从暗处出手了。
紧接着伏兵西起,把尸魔围在核心。
尸魔反而哈哈大笑。
“既然你们都来送死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
让你们尝尝这瘟病毒瘴的味道。”
说着,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。
就在其欲打开之际,“啪——”一只箭矢飞来,首中他的手腕。
然后,王君博运用易筋闭息法,近身尸魔。
灵巧地使出了分筋错骨手,但听骨骼碎裂的声音。
张横则拿出绳索,上前便要对其捆绑。
这时,瞬息,三把飞镖齐刷射来,一个黑衣武士出现。
这武士,手握长刀,形同鬼魅,刀法凌厉,神出鬼没。
好似开启隐身功能,令人防不胜防。
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脱猎人的眼睛,最后被封一寒一箭打中,从隐身的树杈间跌落。
迅捷翻身,以刀拄地。
这武士说着叽哩哇啦的东瀛语,甩手使出了霹雳弹。
当众人把弹雾驱散,那武士携着尸魔早己策马扬鞭而走。
而余下的杀手们,待检查时,发现悉皆吞毒自杀。
在他们的手臂处,则有骷髅纹身。
刘梦茹说:“这是血手门的标记。
早年江湖上传闻,就有这么一个神秘组织,专门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。
他们领口都自备毒药,不成功便成仁,所以很难追查这组织的线索。
没想到匿迹多年竟在江平出现了。
那武士便是倭人忍者鬼日丸。”
从地上捡起尸魔遗落的毒瓶。
王君博问:“有了这个,可解百姓的毒?”
刘梦茹说:“可矣。
待我研出成份后,即能配出解药。”
王君博又说:“根据发病情况,多是饮水所致。
说明尸魔是把毒下在了井里。”
于是把县丞叫来上堂。
堂上,县令厉声责问,为什么要泄露案情机密?
县丞跪地求饶说:“大人,我以前说的影子政府,就指李大富。
此人黑白通吃,手掩通天。
一首都拿我的父母老小要挟我,使小人不得不就范。
我自知罪孽深重,乞求大人救救我的家人。”
哎,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。
县令说:“你的事情我自会奏报朝廷。
今后你当格尽取守。
另把家眷接到衙内,也免你的后顾之忧。”
县丞千恩万谢,悻悻而去。
此后,县丞积极协助县衙,把解药不辞辛苦地分发给中毒患病的百姓。
并在全县的网格内,排查施药每一口井,彻底清除了害人的毒源。
令父老乡亲欢呼雀跃,称赞县令为青天大老爷。
王君博,王青天,这个冒牌县令,完成了自我的救赎与升华。
百姓的心地很纯洁,孰忠孰奸一眼明。
朝廷也敕令江州知府前来抚慰。
知府说:“贤侄是能臣千吏,前途必不可限量。
如此大案,不过七日破解,着实朝堂震动。
不过我此次前来,还有一事相询。”
说罢,退去左右。
君博问:“何事?”
知府又说:“本县李大富多日前将次女许我做妾。
近来突然得到讯息,此女染疾暴亡。
我很想知其中原委。
碍于身份,劳烦贤侄探明。
“君博应允,便命县丞与仵作偕往。
却吃了个闭门羹。
知府也很无奈地打道回府了。
可次日,忽然有人击鼓报案。
说在城西效外发现了一具尸体。
事关人命,火急勘验。
仵作说:“根据死亡情形,这是第二现场。
致命伤,在脖颈处。
而且死亡在三日以上。”
王君博便再仔细端详。
此人秃头有戒疤,定是个和尚无疑。
可和尚穿的应该是僧袍,这身着青衣又是为何?
看那鞋大脚小,亦不属本主之物。
这时,又发现:鞋面较新,鞋底磨烂;翻翻衣兜,尚有黄豆。
现在的季节……如此必与豆腐坊有关联。
于是,一方面派张横等人查询尸源及寺庙,另一方面派县丞、封一寒走访县内各家豆腐坊。
很快,传来消息说,尸源找到了,经方丈辨认,乃挂名在西北双峰山普云寺的游方和尚。
豆腐坊的毛老头也到案,诉告说:“那夜西更天,忽闻有人叩门。
老汉便起身答应。
灯光下,来人戴着凤冠霞帔,穿着新娘喜服。
可一说话,差一点把我吓死,竟是个男人声音。
声称是在走夜路时被人自后敲了一闷棍,醒来便是这般模样。
乞求老汉我能施舍点斋饭及衣鞋,并用这身行头相换。
老汉我当时也是可怜他……不想被这样稀里糊涂地牵扯进了杀人案。”
王君博见那老汉年迈体弱,便命暂且收监。
凤冠霞帔与婚服,莫非这在案的物证与李府有关?
看那质地,亦非寻常人家所能置办得起的物件。
又想起知府与李家之间的暧昧,王君博决定再探李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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