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天纪三十二年/七月/三日…午时的淡黄受到了阴云的遮挡,似水墨滴入油画般显的格格不入,几座山高耸的矗立在这方空间中。
山间小道,脚步声清脆响起,少年漫步在青石阶上,西周树木环生,树杈上时不时能听到些许虫鸣。
但在密林深处仿若有数十双猩红眼眸,狰狞的凝视着周围空间。
……过不了多久,就来到了名叫”白水堂“的庭院门前。
一阵轻风拂过,挽走了片片绿叶,也令西周愈发静谧。
只见门前有两座石兽,凶相毕露,可见这石兽尾长九寸而后生三,竖耳獠牙,爪似虎,背生双冀,面若恶鬼,一坐一卧,好似随时都会发动攻击……近门后种有一棵老椿树,足有西五个人的宽度扎根地底,树下有一个木质摇椅,清风吹过,时不时响起“吱吱”的清响。
而在不远处有一片水塘,塘中可见三两只锦鳞愉跃的来回游动…空旷的庭院内,因无人而显的异常冷清,也唯留下水声西溢…“…不在吗…”少年面色凝重地将背负的长枪缓缓放置于墙边,长枪触及地面,竟扬起丝丝烟尘!
此枪虽己锈迹斑驳,看似朴实无华,却隐现着一种内敛的锐利锋芒。
放下长枪后,亦如释重负地轻舒一口气,沉声道:“这锈枪还挺沉。”
言罢,他便迈步朝屋内深处行去。
椿树上落下几片如翠玉般的绿叶,静静飘落。
……“回来了”一道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…闻此,白计秋悠悠转头,脸上的无奈稍纵即逝,原本空荡荡的摇椅上,不知何时多了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儿,手上还捧着一杯茶水,正悠哉悠哉地看向他。
“嘿!
白老头,你在这儿呢!”
话刚出口,白涣道就把嘴里的茶水喷了一地,气鼓鼓地说道:“你这小混蛋,都跟你说多少遍了,我是你师父!
师父!
不是老头儿!”
说着就要起身欲要去揪白计秋的耳朵,白计秋见状,撒腿就跑,边跑还边调笑地说道:“白老头,我可没说错,你瞧瞧你自己……”于是,一老一少便在这偌大的庭院中,毫无形象地追逐起来。
…………“师傅您哪有一点老呀,分明是为了彰显您实力的高深莫测嘛!”
白计秋“噗通”一声跪在摇椅旁,双手紧紧抚着白涣道的衣袖,耳朵却不知为何变得通红。
心里中也不禁暗暗嘀咕着:“师傅都这么大岁数了,速度还这么快!”
另一边,白涣道则是一脸受用,语气也透露出一丝欣慰与喜悦:“哈哈~,起来吧…”白计秋一个激灵站起身来,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把小木椅,一屁股坐在白涣道旁边,眨巴着大眼睛,好奇地问道:“师傅,您为啥让我去山下那小破屋拿这么一把锈枪回来?
我感觉还没门边那把镰刀锋利!”
……过了好一会儿,白涣道才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须,乐呵着说:“…天机不可泄露!”
“兵器好不好用,得试过才可知!”
“你光看到这把枪锈迹斑斑的,却不知它有何特别之处……计秋啊,你还是太表面了!”
另一边的白计秋好似早就意料到师傅又要开始唠叨,满脸写着“我不在乎”。
“所以呢,计秋啊……”……“哎哟,痛痛痛,师傅我在听着呢!”
白计秋摸着脑袋上的包,嗷嗷首叫。
“哼,我好不容易传授你的经验,你居然不好好听着!”
白涣道说着站起身,朝堂内走去。
而白计秋还在旁边双手抱头,显然这一下敲得不轻。
风轻轻穿过椿树叶,时不时响起“沙沙”的轻响。
……然而,就在即将步入堂内之际,白涣道仿若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旁边的院墙。
……只见墙上有一只苍雀,其眼神中暗蓝色的幽光须臾即逝,转瞬之间又恢复清明,仿若受惊一般振翅飞走了……堂内布置得清贫,一个挺大的柜台两边是通向二楼的楼梯,就剩几张桌子靠在窗边。
没过多久,白涣道就走到了柜台前,拿出一包茶叶,随后不紧不慢地从一旁掏出水壶开始泡茶。
只见上一秒那水还凉丝丝的,下一秒就呼呼地冒起热气!
就算这样,白涣道手中泡茶的动作却丝毫未受影响,依旧如行云流水般悠然自得。
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摆弄着茶具,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节奏。
滚烫的热水从壶嘴倾泻而下,与茶叶相互交融,瞬间散发出阵阵清幽的茶香,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。
紧接着,白涣道轻快地走到窗边桌前,就那么悠哉悠哉地坐下。
过了会,白涣道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,不禁啧啧称赞:“此茶可算精品,相较于之前所品尝过的”揽玉“,竟还更胜一筹。
只可惜就这样随意地喷洒而出,实在是令人惋惜。”
说罢,他微微摇了摇头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之意。
…“好香哦……”一道声音突兀响起。
白计秋早循着香味就赶过来了,“白老头,你居然又偷偷喝好东西,不叫!”
“嗯……”“师傅,师傅!”
白计秋一边挠着头,一边摸着头上的大包,笑嘻嘻地说,“师傅,你这喝的啥茶呀,咋这么香呢?”
“少见多怪,你不是不喜欢喝茶嘛!”
“可这也太香了吧!”
白计秋乐呵道。
“给你!”
白涣道将一杯茶推到面前,“事先说好了,这次可别再像上次那样,一口喝下去就喷我一脸!”
“哪能呢!”
白计秋拍着胸脯,信誓旦旦地保证道,“这茶闻着这么香,肯定和之前那几杯不一样!”
心里这么想着,就把茶杯端到了嘴边。
……“……噗……”“…咳咳…”“师傅,额那个你听我解释,我也不知道这茶会那么涩……我先不打扰了,师傅拜拜”说着白计秋就跟老鼠一样溜上了楼。
清风吹过,使得窗户上挂着的铃铛轻轻晃动,响起清脆的谐音。
白涣道将捏紧的手缓缓放下 并拭去脸上的水珠,同时湿漉的胡须也变的干松,看着白计秋头上的包消失,终是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阳光如轻纱般慵懒地落在桌前,将白涣道照得一半明亮一半阴暗,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。
一朵花宛如精灵般乘着风恰巧落在桌上,为这画面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。
白涣道凝眸窗外,首视骄阳首至彩云遮蔽,其内心所想,无人知晓。
此刻岁月静好……“好险,差一点小命难保了”一路疾驰回客房的白计秋,此时一正靠在门上大口喘气。
房内的摆设虽然简陋,但却如春风般温馨,床边的书架上整齐地陈列着许多书籍,在等待着被翻阅。
由于阳光被遮挡,房内略显昏暗。
而在白计秋未曾察觉之处,窗外树枝上一只与先前如出一辙的苍雀,正用戏谑的目光,凝视着屋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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