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雨裹着冰碴砸在苏晚身上，她狼狈地缩在陆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下。
雨水顺着染成雾灰紫色的长发蜿蜒而下，浸透的真丝衬衫紧贴着脊背，冻得她牙齿不住打颤。
三天前还住在半山别墅的千金小姐，此刻连打车的钱都掏不出来。
手机在今早被债主摔得粉碎，最后一条短信是母亲发来的："逃去乡下亲戚家，别回来。
"她攥着兜里皱巴巴的医院缴费单，想起父亲躺在ICU里插满管子的模样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这座城市唯一能救她的人，只有父亲生前的至交——陆氏集团掌舵人陆沉舟。
电梯攀升时，镜面倒映出她惨白的脸。
苏晚深吸一口气，试图整理凌乱的发丝，却发现无名指上的钻戒不知何时丢了。
顶层的金属门无声滑开，冷冽的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，落地窗外的暴雨将整座城市吞噬在灰蒙蒙的雨幕里。
陆沉舟背对着她站在全景窗前，深灰色西装剪裁完美地勾勒出宽阔的肩线。
他的右手握着威士忌酒杯，冰块撞击杯壁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苏晚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细小的声响，男人这才缓缓转身。
三十七岁的陆沉舟比记忆中更显冷峻，眉骨锋利如刀，眼尾的细纹里藏着经年累月的威压。
当他的目光扫过她湿透的裙摆，浓眉不易察觉地皱起，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像淬了冰。
"陆叔叔..."苏晚的声音发颤，喉咙被紧张和冷意灼得生疼。
她努力挺首脊背，却在男人逼近时不由自主地后退。
陆沉舟抬手捏住她的下巴，指腹的薄茧擦过她冰凉的皮肤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她仰起头。
威士忌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，苏晚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，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。
"帮你？
"陆沉舟的拇指摩挲过她苍白的唇瓣，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，"苏晚，你知道帮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吗？
"窗外一道闪电划过，照亮男人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苏晚想起三天前债主踹开别墅大门的场景，想起母亲被推搡在地的画面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："只要能还清债务，让我做什么都行。
"陆沉舟突然俯身，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："做我的女人。
"他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，将她抵在冰凉的玻璃幕墙上，"从今晚开始，你的身体、你的时间，还有..."尾音拖长，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，"你的真心。
"苏晚望着他西装领口露出的银色领带夹——那是父亲三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，在两人之间织出一道朦胧的水幕。
她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檀香，恍惚间回到十五岁那年，这个男人曾温柔地将她护在身后，挡住醉酒闹事的同学。
"好。
"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。
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，随即松开手，从口袋里掏出一方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，仿佛触碰她是件需要清洁的事。
"去浴室换衣服。
"他转身按下内线电话，"王秘书，准备一套S码的礼服。
"苏晚望着他挺拔的背影，后知后觉地发现，刚才紧贴的体温还残留在皮肤上，而窗外的雨，不知何时下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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